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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会说话的废物 重度声控 广播剧中毒患者 以后会尽量集中在周四周五周末更文

[双花]老情人 01

*OOC
*CP主双花,副昊翔,有林方出没。
*私设众多,最需要预警的是,一直想试一下孙哲平是孙翔堂哥这个设定,这次终于用上了,主要是因为此文狗血,需要一些活泼的元素调剂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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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佳乐接到去世邀赛的通知时,林敬言正在房间里收拾剩下的东西。林老师一向是个手脚麻利的人,这次却没急着给后面的人腾地儿,不过也没有人催他就是了。林老师有的是时间拿着他的小微单,把霸图从门口到食堂拍个遍,跟好多重要不重要的人合影,像个拍到此一游游客照的中老年人。
其实林老师也才二十多岁。
林老师一边乐呵呵地看他的照片们,一边跟张佳乐聊天,说他打算回N市住几天,去呼啸也拍这么一套。
张佳乐想你可真是不计前嫌,呼啸现在早就不是你和方锐那时候的呼啸了。
说到呼啸,就免不了想到唐昊。说真的,张佳乐对这个事儿还是有点感慨,如果不是他突然退役,唐昊可能也没那么急着出头,林老师也不用背井离乡到遥远的Q市来。这些话当然不能当着林老师说,说出来跟侮辱人似的,虽然事实是,就算他不闹那么一出,后面的年轻人也不是他们能挡住的了。
张佳乐觉得自己心态变好,真的和林老师脱不开关系。林老师正确示范了在职业生涯的后半程要怎么自我调节,除了没能拿到一个冠军,他没有留下其他遗憾,人事已尽,天命纵使不给力,他也能平静接受。张佳乐甚至想,要是当年他们队里有个林老师,孙哲平说不定都不会突然消失。不过那时候毕竟心高气盛,就算有一个林老师,孙哲平那种宁为玉碎的性格,也未必能想开。他自己不也是好多年跌跌撞撞,棱角都磨得差不多了才放平了心态。
林老师的离开也让他开始冷静地考虑那些为了冠军被搁置的愿望,如果他真的拿不到冠军,他还有什么能回味呢?
“但你还能打好多年呢。”林老师说,“说不定等到我变成你的大爷粉,你还在场上扔手 雷。”
林老师说这话的时候张佳乐正在翻张新杰的短信,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世邀赛的事情。
还好方锐第一时间就给林敬言打了电话,林敬言接起来,听了没一会儿就笑出来。不知道方锐都说了什么,反正林老师挺高兴,眉眼间都是爱惜,仿佛对面是拿了奖学金的亲儿子。
张佳乐嘟囔一句不吃狗粮,转身开始收行李。
张佳乐这个人,对自己挺狠,对朋友却出人意料的很婆婆妈妈。

当然不能打包行李就去苏黎世,要先去B市集训。张佳乐和林敬言同时出的门,林敬言拎了三个箱子,他背了个包。
“不像你啊张佳乐。”林敬言说,“你这是打算去集训现买?”
“不,我打算住朋友家。”张佳乐煞有介事地晃了晃手指,“你懂。”
“呦……”林敬言露出一个“大家都是成年人”的表情,对他挥手告别,“加油!”
张佳乐大笑,比了个OK。
他经历的离别已经太多太多了,这不过是其中很平常的一次。他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再见,更适合笑着道再会。

直到飞机升上高空,张佳乐才收起笑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沉默地仰起头。
经历的多,不代表习惯。
他在飞机上看着窗外那一小块天,很蓝,Q市其实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老城区很旧,路口总是很挤,大排档的烟雾太过油腻,但是这里也有这样的天空,晴朗通透,这里的人都很好,每一个都很好。
他们还有很多机会见面,但那就不是住一个屋,每天问候相互嘲讽的林老师了。他再也不用嫌弃林老师所有来不及收拾的东西都往床上扔,也听不到林老师嫌弃他所有来不及收拾的东西都往地上扔了。
孙哲平走后,张佳乐都是自己一个房间,林老师是他五年来唯一的室友,是林老师结束了他每天晚上自己对着天花板发呆的日子。
如果不是真的经历过,张佳乐不会知道,原来回到一个只有自己的房间是一件那么无聊的事情。


2.
B市对张佳乐来说,代表微草皇风义斩,代表天安门颐和园北海,代表糖葫芦烤鸭豌豆黄,代表孙哲平。
十几岁的时候他跟着孙哲平回过B市,他这辈子第一次到北方,对干燥的空气和仿佛吹了一声口哨的儿化音产生了特殊的化学反应,那种感觉竟然像遇到了第二个故乡。他想或许是因为孙哲平无数次描述这儿,让他第一次到,就熟悉得仿佛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下飞机的那一刻B市的热浪呼啸而来。张佳乐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张开。
他喜欢B市,因为且主要因为这里有孙哲平。

张佳乐喜欢孙哲平喜欢了快十年。
这个年代早就不流行爱一个人很多很多年了。但张佳乐骨子里其实有种恋旧。他二十岁和二十七岁喜欢的衣服是接近的颜色,他二十岁和二十七岁留的发型是接近的长度,有人讲是他眼光好,随便喜欢什么都能将近十年不落伍。但张佳乐自己知道,他只是很懒,喜欢了什么,就懒得再喜欢别的。
人也一样。
他喜欢孙哲平,但是现在,那种喜欢其实很浅,很淡。他们当年爱起来也是炽热的,恨不得每分钟每秒钟都要和彼此一起度过。但现在没有。他不联系孙哲平,没有话想和孙哲平说,也不会约他见面,虽然现在他有了孙哲平新的联系方式,在手机里存成了孙哲平2。上面那个孙哲平是十年前的号码,当时张佳乐怕它停机,怕有一天被接起来,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于是给它充了一万块的话费。一直到第七赛季他还给那个号码发过短信,但现在没有了。他自己的号码都换掉了,一段尘封已久的数字,能有什么好惦念?
他关注了孙哲平战队和公司的公众号,有孙哲平的消息就随便翻翻,好看的照片就存下来。
他对孙哲平没有了那种迫切的欲望,想见到,想对他说话,想和他拥抱,把头靠在他温暖的肩膀上,统统没有。他甚至比不上孙哲平的粉丝热络,喊不出但求一睡孙哲平或者孙哲平我要给你生猴子。
但他知道他喜欢孙哲平。白月光,朱砂痣。挡不住,挖不掉。
他不知道孙哲平知不知道,孙哲平可能不知道。当年孙哲平走的时候还没跟他说过分手。他气急了给孙哲平发短信的时候说过,不久就又反悔,不知道孙哲平看到没有。
无论孙哲平知不知道,张佳乐想,孙哲平应该是不想跟他恋爱了。
如果孙哲平喜欢他,早就来找他。喜欢一个人哪里藏的住呢?何况那是孙哲平啊,孙哲平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拖拖拉拉的事。孙哲平当年跟他表白的时候,不过一念之间。两个人在肯德基吃全家桶,孙哲平突然就说,张佳乐,跟我好吧。
张佳乐还记得,答应了他,第一个特权就是得到了吮指原味鸡的鸡腿。
想起来怪好笑的。张佳乐把拉伸得有些酸痛的脖子收回来,叹了口气。
林老师,谢谢你的加油,可我这次去能不能顺利,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张佳乐觉得自己没有救。
他真的单身了五年。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试图让别人进入他的生活,只是滋味儿都不对,就好像在上海吃的重庆菜一样不地道不正宗,很难受。他记得有一次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人都已经洗干净澡换好了浴袍躺在床上了,可是和别人拥抱的时候,他觉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于是那个晚上,本来要上床的人连他的吻都没得到一个就被撂在了酒店。张佳乐就那么穿着浴袍抱着自己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到前台开了一间新的房间,在顶楼,他一边喝着低度数的随便点回来的餐酒,一边看星星。巨大的空虚比不时袭来的欲念折磨人得多,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从那天之后他就没尝试了。
有就有,没有就算了,何必要糟践自己。张佳乐不缺这个。
他什么都不缺。
什么都不缺。

第六赛季百花年会一起去了东南亚。
战队经理特地嘱咐张佳乐要去。说是那边的SPA很好,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张佳乐过于浓重的黑眼圈。
旅途很热闹,张佳乐很配合,每到一个地方肯定要去做SPA,回国之后皮肤又白又亮,毛孔都找不见。
有一家沙龙的调香师好眼光,发现这个沉默的绷着脸,不时嘱咐一下其他人一声的人是这个团队的核心,过来跟他说话推销,还是发现张佳乐并不像其他来这里的年轻leader一样熟练地使用各种口音的英语后才改成用磕磕绊绊的中文。张佳乐一开始不太热络,直到女孩子拿出了很多很多的精油给他闻,其中一个是栀子,张佳乐很喜欢那个味道,是他小时候在老家,清晨闻到的味道。
于是他就跟着一个一个闻过去。有的只是单纯的花香,果香,有的层次丰富很多,大多数很甜美,偶尔一两只很清凉,有点故作凉薄的意思,倒是很符合调香师年轻女孩儿的性格。张佳乐的兴致也就慢慢过去,随便地挑,想着买几个回去哄哄老妈表姐也好。直到他打开一只金属盒,里面装着黑色的,形状粗犷,遍布孔洞如海绵的东西。
“这叫什么?”张佳乐问。
“这个是火山岩,火山,烧过的石头。”调香师比划着,担心自己说的不对,还用上了象声词:“呼,噼里啪啦。”
张佳乐笑了:“这个味道很好。”
“它叫,老情人。”调香师哼着一个曲调,“我喜欢这首歌,中文歌,但我不会唱。”

带回去的香薰张佳乐一次都没打开过。那个香薰的味道很奇怪,香味明明有种撕裂的张力,却淡淡的,好像一缕迟迟不肯散去的烟。张佳乐觉得这个味道闻多了要有不好的梦境。
但是这次他带着这只盒子上了飞机。他把它打开来,静静地放在自己膝盖上。香味已经很淡,几乎嗅不到了,但是它让张佳乐安心。

如果他退役了,拿不到冠军,他最遗憾的会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让他迫切地想见到那个人。
在他们分手将近五年之后。

3
孙哲平再一次见到张佳乐是在他们公司楼下。张佳乐站在路边吃冰淇淋,一头褐色的头发绑在鸭舌帽里面,露出一点点凸出的发尾。
说来可能没人相信,他们这个赛季打了两场比赛,他和张佳乐都没有好好地看上彼此一眼。去了霸图之后张佳乐很少再代表战队接受采访,他和张佳乐1v1,这么好的话题,记者当然不想错过。但张佳乐现在要任性得多,孙哲平这时候才觉得他去霸图是个不错的选择,霸图没有迎合讨好记者和粉丝的习惯,摆明了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张佳乐对那些问题置若罔闻,凑够了数就退场。其实张佳乐的公关能力在联盟里数一数二,丝毫不输给喻文州和王杰希,但他如今宁愿扮演一个得罪记者的叛逆者,也不愿意公开提孙哲平。
张佳乐穿的像个高中生一样,粉色的大T恤,下面一条朴素的牛仔裤。孙哲平望过去,觉得张佳乐还是很年轻,看着像十几岁。张佳乐也看到了他,有一瞬间的停顿,目光在他和他妹妹身上来回晃了两圈,然后主动跟他举手:“嗨。”
“你好。”话一出口孙哲平就觉得自己很不自然,你好算是怎么一个打招呼的方式,见客户吗?他甚至习惯性地伸出了右手,现在悬空在那里,格外尴尬。
张佳乐没怎么在意,在圈着冰淇淋蛋筒的纸巾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才跟他握了握。握手是比赛前常有的礼仪,孙哲平握过无数次职业选手的手,但张佳乐的却是第一次握。从前他们是队友,霸图打义斩,他们不站在对面的位置上——孙哲平第二顺位,对面是张新杰。张佳乐的手指很长,因为吃冰的关系,有些凉。触感很陌生。
“你好啊,好久不见。”
孙哲平松开手:“怎么在这?”
“公干呗,集训。”张佳乐在耳边扇了扇风,“这边好热,要化了。”
他们就这样在B市焦灼的夏天里对望着,或许被点燃的只有他,张佳乐没有任何异样。
“这是?”一边的表妹问。
“我朋友,以前的队友。”孙哲平说,他对着家人实在说不出这是张佳乐,托他堂弟的福,张佳乐在家里可不是什么陌生的词儿,大家都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留着红色头发,梳着小辫儿,用一张打起来像烟火一样好看的卡,是孙哲平避而不提的过去。
但是张佳乐的特征实在太明显,女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声音抬高了点:“诶?莫非你是张佳乐?”
“是啊,我是张佳乐。”张佳乐莞尔。
“有时间一起吃饭。”孙哲平头痛。他知道自己表妹在想什么,得赶紧走。
“那就不要有时间啦,现在一起去吧。”果然,小姑娘一听是张佳乐,立刻热络起来,一脸“有八卦”,“我以为你真的是红头发。”
“以前是。”去了霸图之后就是褐色的了。
孙哲平拉住表妹的手肘不让她轻举妄动,掏出手机:“现在不方便,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张佳乐点点头,接过孙哲平的手机,输进自己的手机号码。
“再见。”张佳乐眨眨眼睛。
“再见。”
孙哲平还能说什么呢。
张佳乐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走了。孙哲平看着他消失的路口,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

4.
前一个晚上孙哲平失眠了,翻来覆去一宿。

孙哲平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张佳乐。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那不是一种喜欢,不过是一种对于某段时光刻骨铭心的爱和难以抑制的怀念。年轻的时候再怎么平淡无奇,回头看的时候,也觉得它热闹,轰轰烈烈,一辈子都不能再那么牛逼。何况于孙哲平而言,他年轻的时候是真的特立独行。
他有时候会后悔那些年没留下什么照片,他想看看自己看张佳乐的眼神,是真的在看张佳乐,还是透过张佳乐看着自己的梦想。

此时此刻他们坐在旋转餐厅里吃意大利菜。年轻的时候孙哲平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嗤之以鼻,现在慢慢懂得欣赏其中附加的其他价值,例如只在合适时间出现的处变不惊的服务生,缓缓流淌的庄重如审判的古典乐。
张佳乐切了一块伊比利亚火腿配蜜瓜,手法娴熟,切出来的线条也是工整好看。
“爱吃这个?”孙哲平把盘子向前推了推。
张佳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径自从另一只盘子里取黑胡椒龙虾吃。
孙哲平收回手,在餐巾上轻轻抹了抹指尖。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坐在这里。这个地方或许适合约他的合伙人和舞会上的女伴,却不适合约张佳乐。不是张佳乐配不上这里,是这里配不上张佳乐,就像金笼子不适合童话里那只只为了爱歌唱的夜莺。
但是张佳乐并不介意。他在金笼子里一样镇定自若。

“说点什么?”孙哲平先开口,“最近好吗?霸图习惯吗?”
“挺好的,也挺习惯的。”张佳乐点点头,“多亏你。”
“那就好。”孙哲平知道他说的是网游里的事情,那次之后他们没有跟彼此联系过,一直到昨天在街上偶遇。

张佳乐喝了一口水,随口问,“昨天是你女朋友?”
“我妹。”孙哲平拿出手机翻了翻,递给张佳乐,“喏。”
“这什么?”张佳乐没接。
“全家福。”
“噗。”张佳乐笑了,“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告诉你她是我妹妹。”孙哲平说。
“她是你女朋友照样能进你家全家福,你这什么脑回路。”张佳乐喝了一口汤,“好了,我知道了,她是你妹妹。”

孙哲平觉得张佳乐好像并不是很在乎他解释不解释。
张佳乐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从前他和张佳乐1v1,说是势均力敌,但总体来说,还是他赢面大一些。那时候张佳乐性格跳脱,比赛对他来说享受多于使命。但现在未必。他自觉不是自己状态下滑太多,而是张佳乐变强了。
他变得专注,变得认真,变得成熟。

孙哲平看着张佳乐,从他脸上读出来一点淡漠。
张佳乐真的变了。小小的圆下巴尖了不少,轮廓深了。从前他那一截小辫子总是留在低处,但之前他拍过一组杂志用的商片,头发像网上流行那样扎高,隔几天不修胡茬,照片修成黑白的,看着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忧郁,成熟。
孙哲平不喜欢这种风格。那种刻意不去掉瑕疵的修图让他无法回忆张佳乐满脸胶原蛋白的样子。
曾经他无法想象几年后张佳乐的样子,张佳乐会老吗?经过了年复一年辐射,过劳,压力的摧残,会变成什么样子?
后来现实告诉他,张佳乐比他二十岁的时候更好。
张佳乐打到他职业生涯第八个年头,丝毫不见疲态。叶修尚且被评论过老了状态下滑,张佳乐没有,他状态还是很好。人们常常忘记了他是第二赛季的前辈。
找不到可以停息的地方,张佳乐会永远年轻。

孙哲平恍然发现,他和张佳乐,根本不只是他想不想见张佳乐。
张佳乐想不想要他还不一定。

5

“你住哪?我去接你。”
收到孙哲平短信的时候张佳乐蹭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干干净净洗了个澡,想了想,又修了指甲,头发梳好吹干,柔顺地贴在后颈上。
他如果是个女孩。想必这段时间会很忙。说不定会因为化妆什么的迟到。还好他是个男的,只需要也只能做到干净整洁而已。
他当年最邋遢的时候孙哲平也见过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何况,孙哲平……都有女伴了。
张佳乐这才后知后觉地纠结起来要不要见孙哲平。

去孙哲平楼下装偶遇这件事实在太蠢了,张佳乐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去,最后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孙哲平又不能吃了他,他敢笑的话,以后乐哥当家了再找回来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张佳乐甚至还买了个冰淇淋在大太阳底下舔。
但孙哲平是和女孩一起出来的。很年轻,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像阳光一样耀眼。
张佳乐当时话都忘了怎么说,匆匆应付,落荒而逃,一直到坐上出租车才松一口气。
对不起,林老师,可能你白呦了。
张佳乐拿鸭舌帽挡住自己比哭都难看的笑。

接到短信实属意外。
怎么办?去吗?不去吗?可是来都来了。
张佳乐想,来都来了这句话真的会让人多做百分之三十的蠢事。
他最后还是把酒店地址发给了孙哲平,收到了一条“离我不远,晚上六点去接你,你想好吃什么”的回复。
张佳乐抱着手机,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孙哲平你知道吗,劳资二次初恋了。像个傻逼一样。

张佳乐开始玩手游杀时间,赢了一局又一局,然后开始输,越输越惨,手机电没了就插着电玩儿,移动电源热得都要爆炸了,孙哲平还没有消息,这时候都七点一刻了。
去你妈的……
孙哲平当然是个傻逼,但他也是。
张佳乐想。真行,这算哪门子的二次初恋啊。
预约早就过了一百八十个号,惦记了很久的餐厅是吃不成了。他在心里骂了孙哲平一千八百次。

但是等八点多孙哲平终于赶到,问他是不是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张佳乐只是十分得体地整理一下衣领:“没,睡了会儿。”
“吃什么?”
“随便吧。”
“吃完顺便去看个电影吧。”孙哲平说。
“嗯,行。”张佳乐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心态好还是自暴自弃了。

孙哲平这一随便直接带他去了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张佳乐打了一下午手游,在坐电梯的时候就觉得耳朵不舒服,内心不知该唾弃孙哲平懒还是不接地气儿。
意大利菜出了名的腻,张佳乐看了一圈,只有一道火腿蜜瓜看起来还算清淡,切了一块放嘴里,蜜瓜品质是真不错,就是甜得齁,他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就看到孙哲平把盘子推了过来。
“爱吃这个?”
爱吃个鬼。
张佳乐心想,我爱吃什么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意大利菜?以前披萨都是你点的好吗?

这要是七八年以前,张佳乐肯定不是这样。要么他早就炸了,特别不高兴地跟孙哲平说,你大孙飘了还是你乐哥举不动刀了。要么他早就开始笑了,笑孙哲平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装逼了,花这么多钱吃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东西,何必呢,有钱为什么不点火煮火锅吃?
但此一时彼一时。孙哲平不同了,他起码要表现出足以与之匹配的淡定和成熟来。

……但是不得不说,孙哲平这一身,真奇怪。
张佳乐西装穿的不多,大部分时候穿队服,不穿队服了就穿休闲装。他穿西装显老气,也可能是头发的关系,除了燕尾服还有点意思,别的穿着都怪怪的。
孙哲平也不是很适合穿西装,看着像卖保险的。
张佳乐强迫自己从头到脚看了孙哲平三遍,才稍微习惯了一点。

“怎么?”孙哲平察觉到他的眼神。
“你用香水了?”张佳乐揉揉鼻尖。
孙哲平有些尴尬,转回头去:“可能是衣柜里樟脑丸的味儿。”
大概是谁帮他打理的吧。张佳乐想。谁帮他打理的呢,肯定是昨天的妹子。孙哲平眼光不错,两人还挺有夫妻相的。
想到这里张佳乐就觉得憋屈。孙哲平的幸福,或许早就有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佳乐不能想象孙哲平和别人结婚的样子。要他想象孙哲平西装革履,抱着一袭洁白婚纱,太难了。但是谁能想到以后呢?他以前也想不到和孙哲平在这种地方吃一股人民币味儿的香煎银鳕鱼啊。

一顿饭味同嚼蜡。好不容易出了餐厅,孙哲平的车停在门口,张佳乐对车没什么执念,不知道这叫个什么型号,就觉得和唐昊的很像,都是越野。
“你开这车啊?”张佳乐敲敲车头。
孙哲平没怎么在意,绕到对面去开了门,“怎么了?”
“没事,觉得你这车不太像你现在身份。”好歹也是个……嗯,老总了?
“跟唐昊似的?”孙哲平笑。
“你还记得唐昊呢?”张佳乐说。
孙哲平说:“记得,刚见过,他跟我弟谈恋爱呢。”
张佳乐张大了嘴:“你弟?你哪个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孙哲平说:“我小叔家的孩子,他爸在C市工作,离得远,谁知道他跑去打电竞了,还他妈是嘉世。”
“打电竞?”张佳乐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弟叫什么?”
“孙翔。”孙哲平糟心道,“我还说过我是他爷爷,回去给我爸一顿好揍。孙翔这名字天上掉个招牌压死俩,谁知道他是我弟。”
“他是你弟弟,他为什么不叫孙哲什么?你们不是论什么字辈吗?”
“嗯,按照我爷爷给他起的名字,他是应该叫孙哲萌。”孙哲平说。
“噗。”张佳乐这次绷不住了,笑得不行。
“他爸觉得孙哲萌这个名字太娘了,就给他另起了一个孙翔。”
“幸亏他没叫孙哲萌……”张佳乐想着粉丝喊萌萌的样子,肯定比现在还可怕。“他和唐昊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孙哲平呼噜呼噜那一头整整齐齐的头发,“我爸一口咬定他都是跟我学的,说好的没学到什么奇葩学什么,又是打游戏又是喜欢男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离家出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土豆……”
“你爸知道你喜欢男的?”张佳乐敏感地抓到重点。
“嗯。”孙哲平说,“知道。”
“哦。”张佳乐觉得自己冷场了,乖乖坐进车里。
孙哲平把领带松开一点,头发也揉乱了,这才有了点他熟悉的桀骜不驯的样子。
“看什么电影?”
“随便吧。”张佳乐说,“哪场最近?”
“有个超级英雄电影。”
“不看。”张佳乐扣上安全带,他现在非常不喜欢英雄两个字。
“动画片?”
张佳乐看了看表,“工作日,都快十一点了,还有动画片?”
“有。”孙哲平很淡定地展示了一下手机页面,还是个国产片,选座页面一片灰。
“就它了。”

电影院是用来看电影的。
包场的电影院呢?和孙哲平一起看的,包场的电影院呢?
谁还管是什么电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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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回忆杀,好想急死你。
这篇文章被屏蔽了……我花了好久才找到,我在中间描述了一下张佳乐的武器。
拒绝暴力,安心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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